■渔翁
在哥家吃饭,闲谈时,我指了指哥家墙上的一面钟,问老伴:“你还记得这面钟吗?”老伴摇摇头,说:“没什么印象。”
嫂子在一旁接嘴,对老伴说:“这是你家的。”
“是吗?”老伴有点茫然。
也难怪,哥墙上的这面钟,至今已有38年了。钟是方形的石英钟,以前是乳白色的,由于岁月的侵蚀,如今已呈淡黄色。不过,侄子说:“这面钟质量好得来,现在走起来也很准。”所以他们搬了一次家,还把它带着。
对我来说,这面钟意义非凡。
当年,为了提高在职统计员的专业化水平,1985年春,国家统计局创办了“中国统计干部电视函授学院”,要求有条件的单位都要鼓励在职统计员报考。我有幸获单位批准报考。
学院在各地设立辅导站,在晚上或休息日等业余时间学习。平时由大学老师或教授通过电视台授课,每月或考前由各辅导站组织面授。我当时所在的辅导站由市统计局一位科长负责,并兼任面授老师。此人30多岁,才华横溢又充满朝气,在教我们《微积分》这门高等数学时,讲得非常快,还问我们:“是不是很简单?”我坐在下面,心里回答:“对你这个杭州大学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来说当然简单,但对我来说简直是‘难于上青天’。”所以这门《微积分》课,我是“拼了命”地学,牺牲了很多个人时间。即使如此,我第一次考试仍没有合格。
第二次考这门课是在夏季。为了放松,考前的晚上,我让大丫陪我去剧院看电影。买电影票时,我的手被严实地堵在售票窗口那个小小的圆孔里,好久才抽出手来。电影散场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,走出剧院,外面是瓢泼大雨。在躲雨时,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上衣口袋,却发现准考证不翼而飞。我和大丫急忙返回剧场内刚坐的座位寻找,还是没有找到。我们又冒雨跑到派出所报案,然后借用派出所的电话向市教育局考试办公室汇报情况,补办了临时准考证。
1987年秋,我拿到了“统计专业证书”。为了鼓励我们这批学员再接再厉拿到毕业证,市统计局评出了一批优秀学员,我也在内,奖品就是这面石英钟。
从1985年到2005年的春天,我始终对学习充满着激情,在工作和考证中度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,拿到了五张含金量很高的证书。现在回想起来,还觉得热血沸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