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张进喜
撤地建市以来,嘉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先不说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,也不说人流如织的商场店铺,更不说风景如画的小桥流水,就说新闻宣传的发展,《嘉兴日报》从无到有,不知不觉已走过了40年。我作为《嘉兴日报》最早的一批通讯员,也与新闻事业结下了深厚的情缘。
其实,我与新闻通讯工作的结缘比《嘉兴日报》还要早。20世纪70年代初,一般人家既没有电视,也不订报纸,条件好的会有个半导体收音机。城市居民、乡下农民,能听到国家大事、社会新闻、天气预报的途径,通常是有线广播。不知什么时候,我家院子的屋檐下装了一个有线喇叭,听有线广播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我是土生土长的嘉兴人,读高中时,虽说是班干部,但成绩并不突出,自我感觉作文写得还可以。进厂做工后,我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不多的铜钿银子订了《人民文学》《萌芽》,闲暇时喜欢写些散文、小说之类向文学杂志投稿,总因水平所限而未能刊登。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同学则建议我先写写社会新闻练练笔。于是在日常工作和闲暇生活中,只要捕捉到自己认为有用的新闻,我就向嘉兴人民广播电台投稿,从此当上了广播电台的通讯员。
1984年11月,我进入了市政府办公室,被安排在综合科,协助科长编辑《政务动态》,与城、郊两区政府办公室以及市级部门沟通较为频繁,掌握的信息也多。1985年2月1日,《嘉兴报》创刊号顺利诞生,虽然只是黑白的四开小报,但毕竟嘉兴人有了自己的报纸。当年,《嘉兴报》社没有自己的办公场地,借的是紫阳街新老兵中转站的花园洋房,几个编辑挤在不大的办公室里。我作为掌握信息量较多的老通讯员,又开始了新的投稿。看到有用的信息,我就及时撰写稿件,然后骑着自行车送到紫阳街的编辑手里。当第二天上午看到《嘉兴报》上有我的“豆腐干”文章,心里特别高兴,非常有成就感。当年,头版中间还有标题新闻,虽短小但很是醒目,我提供的稿件很多成了标题新闻。与我联系比较多的宋有震编辑见我有些时日没送稿子,有时还会催稿。因为经常专门送稿过去,我一度成为《嘉兴报》社的常客。
没过几年,市政府办公室设立了专业科室,我被调整到城建交通科工作。虽然是专业科室,实际就两个人,和我一起工作的老周调回湖州后,我一个人承担起了科室重任。那个年代,百废待兴,城市改造、交通建设的任务十分繁重,我集中精力投入本职工作,生怕完不成领导交办的任务,渐渐地新闻稿也写得少了。在开发区担任领导岗位后,更是全身心地开展招商引资,负责基础设施建设,关心的是外资政策变化、征地拆迁完成情况、道路桥梁建设进度。虽然工作繁忙,但也会抽空给报社写些社会见闻、随笔。
2006年10月,组织安排我到市政协专委会任职,工作强度减轻了不少,肩上压力也没那么大了,于是想起年轻时的兴趣爱好,又拿起笔写起了散文、随笔,向《嘉兴日报》的“江南周末”“烟雨楼”副刊投稿。令我欣慰的是,知名作家朱樵老师也到了市政协相关专委会任职。于是,我在工作之余就拿写好的文稿向他请教,这让我受益匪浅,各类文稿常见于省市报刊。
我退休后时间更加充裕,年轻时的兴趣爱好又让我读起了中外名著,拿起了笔杆。随着窗外的鸟鸣,我早早起床走在大运河的绿道上。我喜欢幽静的清晨,走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下,边走边听,用心去领悟,努力去听懂生活的清醒、美丽和温馨。
午休过后,我就坐在电脑前静心地进行文学创作,近十年的退休生活,先后向《联谊报》《杭州日报》《嘉兴日报》《南湖晚报》等副刊投稿,发表了200多篇杂文、随笔、小说、回忆录,作品《抬轿》还获评2020全国报纸副刊年度美文(二等奖)。
由于写的作品大多关于名胜风景、历史遗迹,以及名优特产、传统习俗,我似乎成了嘉兴的“乡土老作家”。“乡土”说的是嘉兴老故事,“老”是一把年纪还在搞文学创作,“作家”是老领导、老同事、老朋友对我的鼓励。我的初衷是以一个老嘉兴人的视角努力讲好嘉兴故事。
《南湖翠影》《瓶山的雪》《勺园今昔》这些作品,期望通过历史的描述、现今的变化,让读者从名胜遗迹的今昔对比中,更深地了解禾城悠久的文化。《樟树里的嘉兴》《杜鹃花开又一春》《石榴花,静悄悄地开》等文稿,向读者介绍了嘉兴的市树、市花等,又表达了对家乡一草一木的热爱。
《嘉兴粽子》《南湖菱散记》《槜李的重生》等随笔,通过对本土物产的历史追述,叙述了禾城作为鱼米之乡的传统特产。《端午杂忆》《立夏杂说》《重阳节:不是春光胜似春光》这些杂文,着重描述水乡人家的节日习俗。《英姐》《九妹》《黑皮》这些文稿,刻画了嘉兴人的善良淳朴和勤劳正直。《南湖革命纪念馆建设背后的故事》《中环南路纪事》《激情燃烧的岁月——忆乍浦港建设》等纪实文学,又为嘉兴留下了特定岁月的史料。
屈指算来,我与《嘉兴日报》的结缘已经40多年了,也可能是写稿最早、时间最长、跨度最大的老通讯员了。“江南周末”“烟雨楼”“曝书亭”等副刊,既是反映社会、留住乡愁的固定版面,又是我们文学爱好者的创作摇篮。去年底,我的散文集《湖上月》正式出版了,正是副刊老师给了我悉心的指导与无私的帮助,才圆了我几十年的文学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