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摄影报道 张启帆 通讯员 张良娜
“纵然金菜琅蔬好,不及吾乡雪里蕻。”11月后天气转凉,苏浙沪地区远近闻名的“雪菜之乡”——嘉善县天凝镇,迎来“冬雪菜”收割、“春雪菜”播种时节,天凝镇已有300多年雪菜种植历史。在麟溪村,“85后”新农人蒋瑜佳是“雪菜三代”,她从爷爷蒋福兴、父亲蒋森林手中,接过了卖菜“接力棒”。
“宝宝们,这里是中国雪菜之乡,我们的雪菜是传统手工、古法腌制而成,非常鲜嫩、香脆,用来做雪菜肉丝面、雪菜小黄鱼、雪菜烧笋、雪菜烧豆腐都可以”“今天给大家炸一波优惠,拼手速,错过就没有了”……11月4日,蒋瑜佳准时开播。她头戴一顶宽边草帽,一手环抱着带黄泥的雪菜坛,一手拎着一棵新开坛的雪菜,介绍起自家产品来,蒋瑜佳眉飞色舞,自信满满。和自己的爷爷还有父亲不同的是,她在网上卖菜。
1938年出生的蒋福兴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一年种两季雪菜,每年的3月、4月和12月,他就背着雪菜到市场上去卖。在1999年的时候,雪菜卖不掉了,村里种的很多雪菜都滞销了。于是,1965年出生的蒋森林试着办起了雪菜加工厂,最初只有100多平方米。没想到尝到甜头了,自己家里种的不够卖了,就跟几家亲戚订购,后来扩展到了几百家农户,以批发的形式卖到上海、杭州等地的商超、农贸市场。
1988年出生的蒋瑜佳本科毕业于浙江工商大学计算机专业,后来在上海某知名互联网公司担任主管。2022年听闻家乡特产杨庙雪菜由于疫情影响销量骤减,一直想为村里做些事的她毅然决然放弃了高薪工作,辞职回到家乡。建账号、学规则、写策划、学直播、学剪辑……蒋瑜佳一头扎进了主播行列,“我看到了国家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,然后当时直播那么火,就想着用这个方式把我们家乡的特产带出去。(销售旺季)好一点要播8个小时,甚至10个小时都有过。”
蒋瑜佳第一条爆火的短视频拍摄主角是爷爷蒋福兴。不到3天,播放量突破了20万,这条视频的累计带货收入就有20多万元,让父亲蒋森林这个老生意人也吃了一惊。“直播火了,大量订单集中在很短的时间里,有时我们打单的速度还跟不上人家下单的速度。”蒋森林说,平时一辆小面包车就够装货,直播后,得换上大卡车来拉。
三年时间,蒋瑜佳直播间的销量翻了三番,每天源源不断的订单让周围的村民看到了直播市场,纷纷请她帮忙带货。她成为村里的“网红”。“把货交给我,村民都很放心,因为货交给我了,钱都到账了。”如今,蒋瑜佳在全网直播平台拥有几十万名粉丝,单条视频最高播放超过692万人次。在抖音平台的赛道泡菜带货榜上,她的账号稳居前三,并且经常排名榜单第一。2023年蒋瑜佳的雪菜直播带货收入达400多万元,今年预计超500万元。
在网络直播的路上,蒋瑜佳也遇到过瓶颈,由于农产品具有周期性和季节性等特点,她遇到了无货可卖的尴尬。“第二年(做主播)的时候整个销量暴增之后菜没有了,直接断了货,这个是最痛苦的,农业的周期太长了,不像其他工业品可能几天就生产出来,瓶颈就是在这一块。”
为此,蒋瑜佳有了新的想法。她计划考察全县各地适合直播带货的土特产,把直播这项“新农活”教给更多村民、大学生,让更多的宝藏产品能够不愁销路,助力乡村经济发展。
一部手机,一腔热情,蒋瑜佳通过直播“小窗口”,拓宽了天凝镇农产品销售的“大市场”。当被称作“网红”时,蒋瑜佳连连摆手笑着说:“我本质上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。我们仍然坚持上门收购雪菜、严格把控质量,销售方式在变,但初心不变,一定要保持做农业的纯粹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