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唐侠

　　一台案，一杯茶，九十岁的王蒙坐而论道，侃侃而谈。

　　可能性，世界的可能性，文学的可能性，可能的可能性，不可能的可能性，可能的不可能的可能性。晕了吧？这就是王蒙。

　　台上的耄耋老人头脑清晰口齿伶俐，绕口令般的语言字字蹦出哲理逻辑的珠玑，台下的“王迷”们雅雀无声，品味良久，方想起此处应有掌声。

　　这是11月6日嘉兴大学初心剧场的一幕场景。

　　台上的桌签，其实大可不必，天下谁人不识君？在人们心目中，王蒙是一座仰之弥高的山斗宝藏，是一尊钻之弥深的黄金铸像，是一头《活动变人形》的《青狐》，是一个能令《青春万岁》的神仙。

　　古今中外，信手拈来，远近高低，轻车熟路，先生胸怀锦绣，口吐珠玑，从孔夫子到黑格尔，从巴尔扎克到普希金、契诃夫，文学的海洋，何其辽阔，文学的可能性，何其宽广。

　　我喝过你《坚硬的稀粥》，在《语言的功能与陷阱》中享受《狂欢的季节》，当《蝴蝶》飞进《桔黄色的梦》，我的《风筝飘带》犹如《旋转的秋千》，进入您的《庭院深深》。是您在文学这座《深的湖》里，给我们带来《心的光》《夜的眼》，还有《高原的风》，您似一株《无言的树》，高大参天，即便是《冬天的话题》，《这边风景》依然是那么《来劲》，那么《春风》盎然。

　　在您笔下，《创作是一种燃烧》，文学是一种可能，世界也是一种可能。

　　此时此刻，您依然是一位思如涌泉的智者，满腹经纶河奔海聚；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，循循善诱沁人肺腑。

　　逻辑、思辨，博学、热烈，一如《青春万岁》中那著名的一段序诗：所有的日子，所有的日子都来吧，让我编织你们，用青春的金线和幸福的璎珞，编织你们。

　　王蒙依然是年轻的，年轻得像一棵蓬勃的树，一团燃烧的火。没有人知道，在这位文学大师面前，还有多少的可能性，会变成真正的可能。

　　向您致敬，青春的王蒙！

　　（作者系机关退休人员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