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徐如松

　　在文艺嘉兴公众号上，我看到了著名作家王蒙下周将来嘉兴作讲座的消息，第一时间预约，可惜还是慢了一步，名额已被抢完。正在懊恼之际，诗人晓弦给我爆料，说王蒙先生将于嘉兴大学讲座前一天在胥山村文化礼堂作《文学的可能性》讲座。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，要知道，早在四十多年前读当代文学史时，我就对他的代表作《青春万岁》非常感兴趣。

　　那年在去湖州师范上学路上，我带着1983年第7期《小说选刊》。该期杂志正好选载有王蒙“在伊犁系列小说”开篇之作《哦，穆罕默德·阿麦德》。在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上，我花了近一小时读完小说，这篇迥异于《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》，也不同于《春之声》的小说，给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我期待着这个系列的延续，后来在学校图书馆借到了“在伊犁”小说集《淡灰色的眼珠》。顺便提一下，这本小说集以《在伊犁》为题由由作家出版社重新出版了。

　　我还阅读了王蒙先生的小说《活动变人形》《青狐》《这边风景》。我对《活动变人形》这个题目感到好奇，后来重读了一遍，对此有了新的理解。王蒙先生还出版过《半生多事》《大块文章》《九命七羊》三卷本“王蒙自传”，我认真阅读，好像重温了当代文学史和共和国发展史一样。

　　11月5日，我从书架上取下《这边风景》《笑的风》《布礼》等书装进布袋，驱车赶往胥山村文化礼堂。我是最早到达文化礼堂的听众。我看到大屏幕上写着讲座主题“文学的可能性”，左下方是“主讲人 王蒙”，右下方是王蒙几本代表作的书影。讲台的左右侧，竖立着几根洁白的装饰性立柱，上面书写着“旋转的秋天”“文学的诱惑”“夜的眼及其他”等，都是王蒙先生的作品名称。

　　下午三点半，文化礼堂坐满了听众，王蒙先生准时开讲。王老虽年届耄耋，但他精神矍铄，声音清晰，他先阐述为什么选择“文学的可能性”这个题目，然后重点论述文学有哪些可能性，接着介绍孔子、巴尔扎克等古今中外著名作家的文学主张，最后还回答了四位读者的现场提问。王老认为，文学是一切艺术的“硬通货”。是的，在我看来，文学就是艺术之母，没有文学，没有小说、诗歌、散文，很难有电影、戏剧、歌舞。王老说，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文学形象具有多种可能性，但只有其中一两种最接近可能性的真相。这样的话语属于王老的“典型表达”。

　　坐在台下聆听，我好几次产生想冲上去与王老合影，并拿出藏书请求他签名的冲动，但我同时知道，那只能是冲动而已。好在机会还是来了，在合影留念时，我挤到了C位最后一排的正中间。如果你能够看到这张合影，那就很容易找到我了。对，王老后面，那个穿着西装露着微笑的中年人，就是我。

　　（作者系教师）